【虫花】在线救援01
☔荷兰虫x花
◎summary:每一次Peter parker见到Eduardo saverin的时候，后者都亟待救援。
01.
Peter从门廊里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的，属于青少年的喧哗来得比任何年龄段都放肆。他放开把手，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那片光彩穿梭的世界霎时后就被黑夜吞噬了。
清净了。
大男孩揉了揉自己不正常通红的脸，指缝里露出来的一只眼睛眨了眨，带着点昏昏沉沉的雾气，迷茫地盯着白花花的地板，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重重坠下去一样。
这可不行。
冬天很冷，特别是冬夜，细小的风从棉袄的缝隙里钻进去，跳起来，灌到脖子和嘴里，就好像一口气喝了一肚子冰芬达，寒意顺着流尽四肢百骸，拼命产出了大量的泡泡。但Peter就是觉得很热，他暴露在外面的手腕和后颈那一块就像烧起来似得散发着吓人的高温，他觉得他就像一块烧焦的电路板。
……绝对不行。
Peter扁了扁嘴。他知道问题绝对出在flash“请”他喝的那杯酒上。他当然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大家都没到。但有些规矩越严越让人趋之若鹜。他怀疑flash有一个“毕业前欺凌Peter parker梦想名单”，做完一项就打个小勾勾那种。
他们正在在加州，来参加这里的全国青少年知识竞赛。领队姑娘建议他们应当在比赛前一周来一场彻彻底底的动员party——Peter认为没有什么party是她们想不出来的，但高中生就是这样，一小段打碟，一次欢呼，一场紧张的小小违禁就能让他们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自以为成熟地加入狂欢。
“drink it！drink it！”有节奏的欢呼让Peter睁大了眼睛，摩肩接踵间无数双手伸出来，这股热潮让他被硬生生地和ned分开，人群热烈拥簇着，不多时便被晕乎乎地传送到了吧台前。
Peter parker觉得他今日受欢迎的待遇超过了以往总和。
三杯酒水放在他面前。
“选一个，Peter？”flash冲他不怀好意地吹了声口哨。
……果然是你，带节奏小王子。
人群沸腾了，欢呼声不绝于耳。Peter在挣扎无果后谨慎地挑了中间那杯透明的。很清纯很白净，看起来就和另外两杯花花绿绿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男孩小心地舔了一小口，动作轻得像只猫。
……咦，Peter眨眨眼。没有想象中辛辣的感觉，酸酸甜甜的，就像草莓和橘子在舌苔上汁水淋漓地打了一架。
有点好喝。
于是Peter一鼓作气灌了下去。
——然后如你所见，他彻底晕了头，初次尝鲜的大男孩觉得自己激动的不行，情到深处兴奋地甚至一巴掌拍断了吧台。
看起来越无害的东西就越要命，这个道理还是小朋友成年后才能了解的。
02.
Peter在门廊口站了一会儿，吹了点冷风试图让体温降下去。期间ned出来招呼了他一声，他的好友好不容易靠死星模型把上了妹，这会儿还不想走。
Peter摆摆手，他给may回了一趟电话，向他的姨妈报告了头天的行程。
“别担心我，我是大孩子了……”男孩儿嘿嘿地朝电话那头撒娇，他攥着书包带子，那里装着他的战衣。Peter出来的还早，这会儿还不算太晚，路灯才刚刚亮起来，零零碎碎的星光铺得整条街都是一股温柔欢悦的气氛。时间在这里被拉得老长，偶尔来一群穿梭的车流从眼前掠过，远光灯就像一片飞驰的白昼，霎时间把周遭都照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男孩儿喝出的水汽，在流梭的明亮里一团一团慢悠悠地上升，直至飘散至看不见的城市上空。
spider man守护的城市。
Peter有点得意地笑了一声。
“Peter，你声音怎么回事，喝酒了？”他的姨妈敏锐地发问。
于是Peter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他心虚又快速地挂了电话。接着，他把微微发烫的手机揣进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窗外已经飘起了小雨，Peter缩了缩脖子躲进兜帽里，开始朝旅馆的方向前进。
他的步子不快，穿过小巷，前方豁然开朗。繁华的市中心，步行街的霓虹灯点燃了半边天，人声鼎沸，大楼林立。LED大荧幕上滚动推送着新一期刊头的模特。
Peter好奇地张望了一会儿。光影闪烁间，荧幕上又切换成了一款高档定制的男士西装广告。
04.
然而这个陌生的城市仿佛对他的初来乍到极不友好一样，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人群快速地冲散了，Peter也不得不两手护住自己的书包开始加入逃亡的人群——老天他好不容易整理的资料可不能被淋湿千万别别别——
他为什么不荡着蛛丝回旅馆？嘿，你真当他自己挑的那杯是白开水吗？
被酒精折磨的有些失智的男孩儿紧张地小跑着，这场大雨仿佛就是要来捣碎所有的温暖和惊喜一样越来越大，甚至到了最后像一块块小石子砸在身上，能把人砸得生疼。这些统统都成为了人群以市中心为原点向四周狂奔的壮烈场景出现的原因。Peter parker也不例外，他有些心疼自己的外套，这可是美国队长签名版的。
所以在逃跑的人群里出现一个放弃治疗的就来的那么明显。
05.
Peter在冲过那个伫立不动的青年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他跑出去了大概十米，然后一点一点的慢了下来。最后他踩着帆布鞋在一摊雨水里站定，回头看了那个愣着淋雨的傻子。
“嘿！你还好吗？”男孩儿隔着一段距离朝他大声地吼了一句。
除了身边在大桥上飞驰而过的车流声，没人回应他。
Peter挠了挠头发，毕竟他可是个乐于助人的纽约好邻——现在是加州好邻居，帮助一个孤零零淋雨的青年绝对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所以男孩儿好心地捂着自己的书包朝青年走近了几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现在看起来很糟，请问你需要……”
帮助吗。
哦，看起来你不需要。
说真的，其实你可以直接拒绝我的，为什么要跳河？
难受。
大男孩儿捏着书包带子，呆呆的看向那个空荡荡的护栏。
随后反应过来的他脸色一白，丢下书包就跨过护栏跳进了河里。
06.
雨还没停。
“咳，咳……谢谢你，我真的清醒了。”
“没有，我不是自杀。”
“刚才和朋友吵了一架，没带伞就出门了。”
“……我也不需要蜘蛛侠送你回家服务。”
面前的男孩儿看样子要气坏了，他向自己投以不赞同的目光。Eduardo刚被他从冰冷的河水里捞起来，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但这下倒是让他从失魂落魄里彻底清醒过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咳嗽，救命恩人就在一旁挂着同样湿透了的衬衫外套，蹲在他的身边开启了十二级话痨模式。
“不管是和朋友怎么吵架也不能忘了照顾自己啊！”Peter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Eduardo愧疚地低下眼睛。
“所以你为什么会自杀？”
男孩儿认真地盯着他。
“……我真的不是自杀。”
“那好吧，或许你需要蜘蛛侠送你回家服务吗？”
Eduardo:……
他抽了抽鼻子，看见从Peter parker头上冒出来的酒精泡泡，很贴心的没有戳破。
“我想说的是，我很谢谢你，”Eduardo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他用他那双焦糖色的眼睛认真地向年轻人道谢:“很抱歉今晚麻烦了你，我已经清醒了，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也能自己走回家。说真的——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你已经不用再做更多了，好吗？”
“你才不清醒，我不会再让一个自杀未遂的人单独行动的。”喝酒掉智商的男孩儿朝他嘀咕，脸上是一副『无论怎样你也瞒不住我』的表情。
我看不清醒的人是你吧！！！
Eduardo放弃了挣扎，他在干燥的桥洞里盘腿坐了下来。他刚和Mark大吵一架，又淋了雨掉了河，实在没力气和一个看起来脑袋晕乎乎的青少年辩论。
“那好吧，”他耸了耸肩，“你想要怎么做？”
Peter还没来得及回答，星球大战的主题曲就突兀地响起了，他们沉默了十秒。十秒后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他自己的的手机，对，就那个被他扔桥上的那个。
被打断了的有些生气的青少年选择了最快捷的办法，他站用绑在手腕上的蛛网发射器直接把书包黏了下来，完全忽视了一旁的Eduardo震惊到麻木了的表情。
……这年头的超级英雄都怎么开放了吗，随随便便就能暴露身份？
06.
明显醉过头了的男孩儿噼里啪啦一顿接完电话后，就苦着脸冲Eduardo诉苦:“……老天，再不赶回去liz就要发誓她要把我分配到替补席了。噢对了，我有跟你说过liz吗？她是个超级可爱的学姐温柔又善解人意就是某些时候回变身暴君然后凶巴巴的，就像刚才那样——我是来加州参加知识竞赛的又不是冬令营的未成年小屁孩她也不是挎着旅行包的导游，我尝试向她解释我的现况但她完全不听我的——”
Eduardo刚要说没关系他乐意至极，下一秒Peter就一脸认真的转过脸对他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雨还在下，甚至越下越大，狂风卷着乌云狂飙，留 下树叶和泥沙在地上飘零。纷叠凌乱的雨声就像一具沉闷的鼓，重重地敲在他的耳膜上
Eduardo的整颗心忽然就柔软了起来。他看向这个粘人又倔强的小英雄，轻轻擦了擦从男孩儿发梢滴落到脸颊上的雨水。
他刚刚离开了他租的房子，就像离开了一个梦中之所，但他想象的从来不是真的。他们实际是——残酷的，就像来了一堆扑棱棱的飞蛾，挣扎着要把他的光全部吸走。
他看着Mark不断开合的嘴唇，他迷茫的想:为什么？这一切一定是要我接受的吗？
他在做什么，他错了吗？或许从头至尾他就不该掺和进Facebook，或许这样他和Mark的关系还能不这么一触即发。更早一点，当他主动去结识在聚会角落孤零零的卷毛的时候，这段痛苦的小径就注定了。没有自己，他们能做的更好。
起码没有谁会被丢下。
然后呢，Eduardo想——然后没穿战衣的小蜘蛛侠就出现了，在这个雨天给了他一束最温暖的阳光。
“为了你的安全起见，纽约好邻居——现在是加州，当然应该全天负责你的安全问题，并且进行心理疏导。”
昏头昏脑的年轻人看见漂亮的青年朝自己弯了弯眼睛，立马红了脸。
“别笑啊……”Peter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机，“我又没有遇 见过轻生的人，只好用最妥当的办法了。”
“可是明天是周一，你要上学，记得吗？”Eduardo忍着笑，他站起身，随手理了理自己已经不成模样的衣服，再一把把男孩儿从地上拉了起来。
Peter有些呆滞的眨眨眼，他恼怒的呻吟了一声，似乎被Eduardo提出的疑问难到了。但之后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就想到了什么立马亮了起来，他打开自己的书包，毫不留恋地撕下一页自己的学习资料，拿出了一杆笔在空白页背面飞快地写着什么。
“给你。”男孩儿双手递过纸条，认真的说，“这是我集训的学校地址，我四点放学，你能在四点的时候来接我吗？这样我就可以来陪你啦。”
Eduardo一脸复杂的接过了那张纸条。
“噢，还有我的电话号码。”Peter飞快地又刷刷刷写下一张，撕下来交给Eduardo，“需要救援的时候，或者想要自杀的时候，你就打给我。”
”四点——学校门口——你不准不来。”小英雄非常严肃地强调了一遍，雨水打在他固执的脸上，也没能将那双倔强的眼睛浇熄，“我叫Peter parker，十七岁，纽约中城高中，你好好看啊，是我遇见的最好看的人了，为什么要自杀……”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Peter已经基本开始胡言乱语了，他那个被酒精支配的大脑正在朝外面吐泡泡，噗噜噜，一串一串的。所以——拜托别问他，小朋友到底在那个雨天和漂亮的青年说了什么，或许他倒豆子一样把他的心里话全说出来了，以致于对方笑得弯起了眼睛，甜丝丝的焦糖一点一点满溢出来，让Peter觉得他快要被融化了。
他只记得青年的睫毛，扑闪扑闪，像一阵灵巧的轻风，而他的嘴角则俏皮的弯了起来。
“我叫Eduardo saverin。”Eduardo笑着说。
“我也很喜欢你。”
tbc.
日更选手闪亮登场！（你这算什么日更啊）
写着写着就睡着了，好困啊，去做作业辽，我们有缘再见(^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