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ME】当Mark zuckerburg头上开花

summary:Mark头上开了一朵花。
◎前文自翻

16.

    城市在雨季中闻起来的味道,就像是从内而外的在发霉。廉价的,湿漉漉的白昼日光搭在钢铁厂的顶棚上,垂下淅淅沥沥的青苔。然后风开始动手——不是夏天干净的风,它带着点灰,就像是被石油粘住翅膀的海鸥——沉甸甸的风拖着一捧泥沙,半条街的油漆味在沥青马路上狂飙。路边咖啡店还在营业,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女子一边煲电话粥一边拿着自己的冰咖啡,浑然不觉因为她过于夸张的动作,洁白的袖口沾上来了一大团污渍。

    Mark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眼神,他无意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但显然的,这是个梦,而他现在被困在这个湿漉漉,雾沉沉的黄昏,太阳像颗剥了皮的桃子,用它赤裸裸的颜色涂抹整片天空。而他身后走过的327块砖——他妈的,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他到底走了多少遍了?——发出了统一的,深沉的低鸣,回荡上升。

    他醒不过来,脑袋空空。总而言之,Mark现在有些无聊。他找不到事儿做,他的胸膛空荡荡的,就好像缺了一个名字。

    这该是个很刻苦铭心的名字,它丢失了,于是他的心脏上就不容置疑地多了一个缺口。或许那还该是他的力量之源,他的欲望之火;它丢失了,于是盘踞在Mark身体里的柔软脏器被风干了,磨利了,发出咯吱咯吱的抓耳朵的机械声,还时不时冒出来刺他两下。那缺漏的一块精确无误地深深挤压着他的血管,所以他还会不时地感到头晕目眩。并且Mark zuckerburg恼怒地发现,他的胸口有时候甚至会涌出一股酸涩的甜蜜感——然后他会易怒且暴躁。像个围着糖果团团打转的小孩,天真又残忍。

    这是个梦,对吗?但这痛,这心痛地感觉是真的。Mark觉得他受到了挑战,一如既往地,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他迎接了这场战争,他的心口让他痛——这股冰冷的疼痛。他忍着,没有一声喘息地,发白的衬衫领口黏着汗津津的脖子,Mark认为他甚至能够再多忍耐一会儿——但突然地,疼痛消失了,所有的美好开始流动,一群白鸟扑棱棱划过天际,留下一条流畅的曲线。它让他快乐了,而他根本受不了这个。这多可笑——他能接受灾难般的痛苦,勾心斗角,争吵,但他却受不了那些曾经美好的东西!时间滚动,太阳落山,晚霞便出来了,像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火红亮片,又像是棒棒糖和独角兽。Mark好像找到点感觉,他拿指头摩挲心口,那地方火烧火燎地难受,可那是甜的——这他妈有点诡异,那块缺口温柔,酸涩地撞击着他脏兮兮血污的心脏,它好像一头长着修长头角的小鹿。Mark被自己用到的比喻吓了一跳,他又开始无意识地揉搓他的心口,就好像要随时把那团乱跳的东西捏出来看个干净一样。

    他的心口血肉模糊,而那地方是空的。Mark失落地想,那里曾经有个谁?

    ……然后Sean就出现了,从天而降地给他来了一个白眼:“醒醒,Mark,你以为你是tony stark吗?”

17.

    Mark zuckerburg先是躺在床上,把自己放空了一会儿,因为他刚刚做了一个信息量挺大的梦,而且他现在眼皮沉沉,头晕目眩,非常难受。

    然后他恼羞成怒地认为sean parker需要一个召回加班任务。

18.

    等等,梦?

    Mark精神一振,谨慎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原来你还在啊。

    Mark很失望。

    小雏菊非常愤怒地晃了晃叶子。啪叽一声打了一下Mark的卷毛。

19.

    就在Mark zuckerburg和自己头上的粉红小雏菊交战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谢天谢地,他终于注意到了床头柜上亮着的手机屏幕,于是他利落地单方面地结束了这场战争。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晕,他的手机上有不少未接来电,Dustin和Chris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个陌生来电。Mark皱了皱眉,他点开他的短信箱,顶部的第一条就是Dustin的。他在预览里看见自己回复了一句:“别担心Dustin,我会把他照顾好的。”

     ……谁?Mark快速地舔了舔嘴唇,点开了和Dustin的对话。然后他开始一条一条地从下往上翻——



Dustin:天啊,我都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了,Chris骂了我一天,他怕你被毒杀但我对你的智力持乐观态度,告诉我你会的吧?

Dustin:只要向我保证你要乖乖听话行吗,别搞事别搞事!!

Dustin: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紧张你要是连这个机会都抓不住宁愿背着摄像头像个偷窥狂一样盯着他家门牌号好像这样就能看出一朵花儿来我也没办法了。

……等等。

Dustin:我抱了wardo的大腿二十分钟!!!哭成狗了才让他来照顾你!!!不要谢我!!!

    Mark zuckerburg眼前一黑。他几乎已经想象到了当Eduardo礼貌并且有教养地回复了对方之后,Dustin立马安静如鸡。

20.

     所以,综上所述,可想而知,当Eduardo saverin踱着熟悉的步子,来到他的房门口的时候,Mark有多慌张并且生无可恋,他得承认他有一瞬间怨恨Dustin甚至想夺门而逃——他没准备好,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没准备好,在他明明白白,通透地了解了他的感情之后,似乎所有的自我工作都烟消云散了。但他的确在努力,Mark在学习,他想他要制定一个周密的,万无一失的算计,就像要布下一个滔天的罗网,一点一点地收紧手里的线。他已经成熟了,他总是要学会慢慢来。可现在Mark所有的步子都被打乱了,他被强行拖进了一个混乱的局面,而他甚至不知道通关的秘诀是什么。

    但当他的wardo——穿着那身宽松的t恤,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打开他的房门的时候,咔哒一声。他生命中那些温暖美好的东西又像山洪一般倾泻而来了。

    去他妈的。Mark想。Eduardo就在这儿,活生生的,有温度的,他就在这儿。所以自己干嘛还要缩进工作椅里,考虑计划A到Z的乱七八糟他自以为计算的可能性?

21.

    这对好朋友先是在晨光中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Mark靠着床板坐着,苍白着嘴唇,眼睛专注眨也不眨。Eduardo感受到那片钴蓝海洋里暗蹿的热度,于是他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转而走向窗帘,“刷”地一下把白昼全部放了进来。

    “我听到声响就上楼了。现在感觉怎么样?”Eduardo收拾好了光线,轻笑着向他发问。
    
    “不怎么好……操。”Mark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他现在浑身虚弱,“我记得我刚开完会,然后你进来了,穿着西装,Chris带你进来的,逆着光……我记不太清了。后来我晕了是吗?”

     Mark看到Eduardo的表情迅速地扭曲了一下。
    
    等等,他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Mark紧张地想,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这篇文应该已经被屏//蔽了。
    
    有着一头柔软棕头发的青年缓缓道:“……医生说你是用脑过度,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扔下一句“早饭在餐桌上”之后,Eduardo就迈着长腿,头也不回地急匆匆甚至算得上逃离般离开了Mark的房间。
    
    Mark:???
    
22.

    所以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那天他戴着帽子不停地按动手中的自动笔芯开完了整场会议,粉色小雏菊很乖的躲在帽子底下轻轻摇摆,没有给他惹麻烦。

    然后呢,一切都跟电影快进似的,那些与Eduardo无关的人和事——助理掉落的本子和百叶窗落漆的拉链——它们全是一小段支离破碎,无足轻重的光影。但当Eduardo一边和Chris谈笑一边走进他那间空荡荡的会议室后,一切都突然缓慢流动而变得有意义了起来。
    
    这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长的长镜头。
    
    Mark瞪大了眼睛,他和Eduardo隔着一张桌子。但鉴于他们曾经隔着几年的光阴这点距离根本可以完全忽略。他看见Eduardo的眉毛挑了起来,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挺拔一副认真打理的样子。Mark突然有点嫉妒那些广告商了,他们看到的是不是这样的Eduardo?但思考后他还是决定嫉妒当年的自己,毕竟有谁看到过哈佛投资协会会长穿着Mark的睡裤在他的床上打滚的?
    
    Eduardo看到他了,他礼貌地冲他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好久不见,Mark。”他说。他笑的那么真情实意,眼眉到下巴的每一处皱纹都是假的。
    
    我真有那么荣幸能得到你这么惊心动魄的表演吗,计算角度完美的微笑,还是装貌往事已去的问候?
    
    Mark zuckerburg感觉他的光影开始转动,而Eduardo saverin则渐渐地在聚焦之外。他有点慌张且贪婪地想睁大眼睛,但不幸的是他只能跟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看见一团模糊的,五彩斑斓闪烁的琉璃向前俯冲。他能听见种子迸裂的声音,帽子掉落得掷地有声,还有尖叫声和吸气声。
    
    他花了十秒钟时间才意识到那些五彩斑斓的琉璃不是Eduardo,而是他头上疯狂繁殖的小雏菊。顶开了障碍,一朵接一朵,厌其烦地伸长了茎枝奔向目标,开得遍地都是。

    Mark把自己所有的花都开了出去。
    
    怦怦。
    
    Mark zuckerburg在倒地前是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在他们分别了如此之久后,他仍为他怦然心动。
    
23.

     Mark愤怒地和他那朵能够无性生/殖并且容易激动的小雏菊打了半个小时的架,直到最后他才头毛凌乱面无表情地下楼吃饭。

     “所以,你打算回美国了是吗?”Mark问,他有气无力地用叉子戳了戳他盘子里的那块沾满了番茄酱的吐司。

     “对。我做了不少努力,所以这一次才能短暂地过来一趟,考察天使投资的工作室。”

     “那很好。”Mark干巴巴地回答。实际上当你遇见了一个计划已久的对象时,你大可妙语连珠,但Mark在经历了“朝对方开花”后,他实在无力回想他空虚的,制作精良的计划A到Z。所以他下意识地挑了一句平淡无奇的,顺理成章而通常作为一个失败聊天的结束语的短句以免再出任何差错。

     但差错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Eduardo沉沉的水棕色眼珠看着他,然后他缓慢地放下了刀叉,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这些举动一下就让高度敏感的Mark紧张起来,他活像只被提着脖子的猫,睁大了眼睛惶惶而不知为何。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像说了,”Eduardo欲言又止,“在早上进你房间的时候。”

     “……你头上的小雏菊可以不要朝我疯狂摇摆吗?它晃的让我有点眼睛疼。”

25.

     粉红小雏菊激动地摇得更欢。

26.

     Mark闭了闭眼,冷静地想——他要联系一家器官切除公司。

     现在,立刻,马上。
     

tbc.


日常分享一下我和沙雕清哥。
我:开门声是什么(拟声词)啊?
清哥:嘎吱。嘎。
我:……
我:我写的是夜店的豪华厕所门……你这他妈是鸭子吧。
清哥:………
清哥:吱——
清哥:滋儿哇滋儿哇。
清哥:种子种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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